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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最后和反派一起发疯》

81. 西洲曲(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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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无尽伸手去抓,徐凝的衣袂从他手中滑过。

“哇啊!”

“苏无尽!救我!”黄沙一口吞噬徐凝,只余小半个身子在外面。

苏无尽抓徐凝手腕,“你冷静下来,深呼吸,别松手!”

沙子在徐凝腰间向下流,徐凝闭上眼,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身体不再紧绷,沙子的流速减缓下来,苏无尽始终抓着徐凝手腕。

“你保持现在这个样子,我松开一会儿,把你拉上来。”

徐凝想着待沙子自动流走,她一动黄沙就向她这方走。

苏无尽松开手,徐凝大喊:“苏大哥,苏无尽,你别见死不救啊!”

望着苏无尽越来越远的身影,徐凝奋力挣扎,“苏无尽,我要是死了,看你到时候怎么和叶大教主交代……”

倏然,一道黑影晃过从上方闪过,徐凝两边胳肢窝被抓住,手还在沙堆里,老鹰捉小鸡似的被人从上面一提,徐凝惊慌抬眸对上苏无尽那双细眼,“啊!”,半腰下的沙子先是向上涌,沙子的力量拼不过徐凝胳肢窝处被抓住的力量,最后黄沙四处逃窜。

腰下松懈,又一个后空翻,徐凝切实体验一把人型洗衣机螺旋滚筒,被苏无尽甩出去最后摔落在地上,好在沙地比较柔软,身上只是有点擦伤。

徐凝吃了点沙子,呛声道:“你要来这招,好歹提前跟我说一声,我好有个心理准备。”

正说这时,狂风乍起,空中盘转着黄沙,足足有六寸高。

徐凝横倒在空中,幸好眼疾手快拽住苏无尽衣角,苏无尽紧扣磐石。龙卷风呼呼吹着,二人的脸被风捏成奇形怪状。

“怎么办啊!这风什么时候才能停!”

狂风打耳,半响苏无尽回声,“应该用不了多久!”

二人也不知在风中横飘了多久,落地时浑身沙子。

“咳、咳、咳”

徐凝仰躺在地上,口渴、虚脱无力。

狂风过后,日烤沙丘,阳光刺眼,徐凝睁不开。

早知道就不跟着他来了,应该把阿胥叫上,心里还会踏实点。

方圆几里没有绿洲,徐凝水喝得少只是唇角沾水过过瘾。

两人只剩这么一壶,徐凝递给苏无尽,“喝点儿?”

“我不渴。”

“我看你那个嘴皮都皱缩在一起了,你要是渴死在这里,我出去了可不好给你父王母后交代。”

毕竟是西洲王子,死了徐凝担待不起。

苏无尽接过,抿了一小口。

“还有多久才能出去?”徐凝叉腰皱眉遥望一望无际的沙漠。

苏无尽看看天,估摸着风速,“没多久了,趁这会风小沙丘暂时不移动,我们走快点。”

徐凝跟苏无尽身后,节省水分一路无言。

即使漫步走,腿也灌上铅,徐凝腿软,摊倒在地,“不行,让我歇会儿。”一时间天旋地转,眼角泛起泪水。

苏无尽停脚等她,他眯眼看着沙地上的徐凝,一动不动。

半刻钟后,徐凝还维持着原来姿势。

“徐凝?”

女子未回声。

“徐凝?快醒醒,不要睡。”苏无尽蹲下,轻拍女子脸颊。

脸颊盖了层沙子,脸蛋红似火,额角洇汗,唇色惨白脱皮。

徐凝没有要醒的意思。

苏无尽再拍了几下脸,思来想去就这一个法子。

他喝了一大口水,俯身,一张脸凑到徐凝面前。

冒犯了。

就在两唇将要相贴那刻,徐凝睁开双眸,抬手一巴掌准备将要甩在苏无尽脸上。

“你干什么?”苏无尽登时捏住徐凝手腕。

“你干什么?”苏无尽挪开身,徐凝顺时坐起来。

“我见你始终睡着,以为你……”

“以为我什么,以为我死啦?”徐凝转而调侃,“我是那么轻易死的么。”

“我不过累了,方才睡觉正做梦呢。梦见在河里游泳,大口喝水,过于贪恋实在不想醒来。”徐凝回味方才的梦。

“那你怎么又忽然醒了?”

“梦里有只老鹰朝我飞来,我被吓醒了。睁眼就看见你。”

眼前这张阴柔的脸染上一片红晕,徐凝惊叹,真是两辈子第一次见这种“奇观”,堂堂大忻第一宦官竟也会脸红。

“你笑什么?”苏无尽收笑严肃起来。

徐凝起身拍拍沙子,尽力憋笑,快速回想了这几辈子最难过的事。

“没什么。”

苏无尽再严声道:“沙漠里不能睡,记住了?”

徐凝有种被长辈叮嘱的感觉。

她鸡啄米似的点头,“嗯!你说得非常对!”

苏无尽又用衣服带子将两人绑好,“跟紧了。”

依旧一路无言。

月儿露出半边脸,将要爬上夜空,一抹两眼的绿进入徐凝眼中。

也不知哪儿来的劲,她向那方冲把另一方向的苏无尽也往那个方向拽,还拽走了。

苏无尽差点摔跤,吃惊地看向徐凝。

“你快看!这里有风滚草。”几条浅棕色的小枝条。

又往前几里,一簇小绿植立在沙漠中。

“有红柳,绿洲就在这附近。”苏无尽凑近看看小植。

果不其然,没走几步就有一滩水凼。

徐凝解开手腕上的绳子,跑到绿洲前,不管水干不干净,捧起一滩水就是喝。

“你倒是心大,也不嫌这水不干净。”苏无尽慢悠悠过来,拢袖捧水喝。

徐凝喝够了再洗把脸,热意消散不少,“还说我,我看你不也一样。”

“都在沙漠了,自是不在乎这些。”苏无尽的唇上尚有水光。

徐凝一起坏心,抓起水甩向苏无尽。

苏无尽愣了一下,也抓水回击。

在荒无人烟的沙漠,二人打闹起来。

……

到西洲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,徐凝坐在骆驼上苏无尽一路牵着,至于苏展封,徐凝还是没见到。

多年未回来,苏无尽有令牌,进入王庭还算一路顺遂。

“我儿终于回来。”苏无尽过去,王后拉起他的手。

“母后忧心了。”苏无尽言语温顺,丝毫没有在忻国时的狠厉。

母子二人寒暄许久,王后才注意到一旁的徐凝。

“这位是?”

苏无尽走来,单手覆上徐凝手背,很是温柔,“来。”

徐凝瞳孔微震,似没想到他会过来亲自牵她。

王后看清徐凝,眼中惊讶一闪而过。徐凝很快捕捉到,她没直接问,更不好问。

“民女徐凝参见王后娘娘。”徐凝俯身扣礼,她不懂西洲的礼节是怎样的便行的忻国礼。

“本宫在尽儿的信里见他提过你,既然来了西洲那便好好玩一玩。”

一宫女匆匆进来,走到王后身边耳语几句。

下一秒从殿外传来嘹亮的男声,“儿臣求见母后。”

王后没发话,方才传话的宫女蹙眉焦急,“奴婢先前告知三王子,娘娘在小息,可他不听硬要过来。”

王后挥挥手示意将人放进来。

三王子进殿快速对王后见礼,转眼便装作刚看见苏无尽,眼里尚有几分惊讶,显然他进殿醉翁之意不在酒。

“想必姑娘便是冽胤教教主叶禹澜之女吧,敢问姑娘芳名?”这位三王子笑眯眯的,眉眼间与苏无尽有几分相似。

苏无尽上前将徐凝拉至身后,眼神警告,苏无邪退回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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